本文原刊載於UDN 聯合新聞網 2008/12/5(李祖杰/邊邊角角棒球論壇成員)
無法超越現實的棒球夢之世俗寫照《系列二》
人皆有夢,是嗎?

夢的絕緣體,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,失去和夢對話的能力?他們又需要何種材質的導線串連,才有望再度通電與夢重逢?

如果很不湊巧,他們雖然天賦異秉,卻因環境使然,從來就不曾進入夢的世界,生命的色澤及亮度會否受到影響,甚至永無榮耀可言?

倪福德,中華隊的左腕怪投,在就讀嘉大時,即已闖出名號,好像也有國外球探對他萌生興趣,但他始終「根留台灣,不為所動」,一副「美」則「美」矣,帝力與我何干的灑脫狀。

好事者為他急得跳腳,「謠傳傷勢不斷」的他,依然老神在在,「土地公」尊銜果真當之無愧。但這一切是否意謂著:倪福德對「似遭過度美化,實乃苦不堪言」的病毒般之旅外夢,確有先天免疫力,否則怎會如此異乎常人地冷漠以待?

難不成,倪被「現實感」太過強烈的保守個性所困,才會遍尋不著夢之入口,只得在夢的外圍盤桓不去,終致跟夢靜默道別,並以「俱往矣,休提它」為由,完全回歸滾滾紅塵,不復磨杵織夢,安居樂業去也,除此之外再無所求?

因為夢,本來就有其「合乎生理時鐘」的律動習性,只不過,它的運行「指向」,剛好和人類顛倒/互斥而已。

儘管它,不全然是夜貓子,也會視「個案」的差異,在白晝出沒。但慣上晚班的它,總是佔盡「掌握夜襲主導權」的優勢,任誰也無能「反客為主」,主動在酣睡中隨心所欲行使「逆指名選秀權」。

除非,在黑暗遁走的光天化日醒腦時刻,意志堅定,勇氣可嘉,企圖心旺盛,行動力亦十足,也夠刻苦耐勞,且不畏艱難險阻的理想主義者之標籤,仍舊黏附在浪漫之旅的行李箱上,則逐夢者將可反其道而行,主動攜帶沈重的夢包袱,結伴遠走他鄉另謀出路。

非常遺憾,北京奧運過後的「土地公」,還是對大聯盟球團的招手無動於衷,即使他曾效勞的中信鯨,已然拉下鐵門結束營業,倪福德猶力挺在地的自家人,決定挽袖捊鬚共赴國難,死守孤島似的「四」行倉庫到底。

目睹此情此景的人,或不解,或惋惜,或痛批,或書空咄咄曉以大義,或為其剖析進退利弊得失,總是如狗吠火車般,喚不回「土地公」須高瞻遠矚,儘速另覓福地移籍他遷的「自我改革」意識早日迷途知返,熱面孔貼冷屁股的焦慮思緒,率皆溢於言表,但試問,有用嗎?又何苦來哉呢?

「趨吉避凶,明哲保身」的求生法則是人的基礎本能之一,對前進「充滿不確定變數的美利堅海角N號」之壯舉,缺乏專業運動菁英「應有」的冒險性格及試煉精神,更非罪大惡極。因為,人皆有權選擇「於己最有利」的生涯規劃捷徑,如果,夢的海市蜃樓幻影雖頗具誘惑,卻因「路遙不知馬力夠否」的信心問題,而被迫猛打退堂鼓,也是安全感需求稍嫌濃重的世俗慾之一部份,都在可理解的範圍內,旁人又何須雞婆,非得「本來無一物,何事惹塵埃」呢?

台灣的「神之左手」郭泓志,已經在美國光榮圓夢了,倪福德也許從未歷經夢的體驗,自然無以感受夢的悸動,他既不曾窩在夢境裡面,如何超越無邊無際的夢之國度,去挑戰甚至探觸夢的低標和極限?

這可能永遠是個謎,畢竟夢的源起是經由或參透腦袋,此重要神祕地帶的衝撞而發生,並非擷取自肢體上可被取代的較次要部位,「土地公」之左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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